敬业工作
一、经营
——当然，我们最希望是再花个2、3年时间把经营期走完，经营期这个坎是最磨练人的坎。
记者(以下简称记)：我看到新浪只有3亿左右人民币的营业额感到很吃惊，一个公认的烧钱行业赚钱原来这么困难。
茅道临(以下简称茅)：这个就是泡沫的结果，就像一个小的陨石撞击，发出来的光看上去很大，可实际还是很小。所以我一直说，这个行业刚刚走过很容易夭折的婴儿期，现在是进入到一个初步发展期。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第一应该看到它的投入产出比。从1999年我加入新浪，在建立整个新浪的市场队伍、行销队伍和销售队伍的时候我就讲，我们要挤泡沫，那个时候新浪可能只做了一亿都不到，几千万的营业规模。这是一个不得不走过的过程，所以，今天的3亿，假如从它的发展里程来看，我反而觉得它是很健康的，新浪在3年的时间，能够迈入到一个经营的坎，就是1亿到10亿人民币的营业额，其实比较任何一个行业来讲，都是比较顺利的。从第二个角度来看，还是要看到它的赢利点，刚才你讲的大把大把烧钱，确实是烧出一个气势来，烧出一个气氛来，但是它并没有说烧出一个回报来。
记：就是得势不得分。
茅：对。我们谈运动的时候，就发现，运动员的目的是去得分，而球迷真正的重心是放在享受这场比赛的过程，所以，当事人应该是关注结果，旁观者应该是关注过程，这样体育的氛围就出来了。产业的氛围也是这样子，一个经营的人，包括我们新浪能够在去年的下半年止跌回升，就是我们的管理层更务实，更能够关注到自己究竟要什么。网民也好，记者朋友，产业界的其他朋友也好，他们是作为观众，他们很关注过程。从这个角度来看，3亿元还不是一个我们认为理想的经营规模，还没有到10亿到100亿规模化经营的坎，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迈入。当然，我们最希望是再花个2、3年时间把经营期走完，经营期这个坎是最磨练人的坎。
记：你认为一个企业怎样才能比较顺利地走过经营期？
茅：三个方面。第一，你要有效地形成一个以结果为导向的经营团队，不是以吹牛为导向，要结果。这个一定要非常清楚；第二，一定要有非常有发展的潜力或者可持续发展的策略，因为在经营中最怕的就是，为了结果只看近的东西，而不去看远的东西；第三，一定要有个与之相符的企业文化。这三个东西是经营坎里所有的公司都必须重视的，像一个人6、7岁的时候，你要教育他一些基本的生活习惯与基本的观念一样，形成了这样几个基本的观念，到规模坎的时候，才能发酵。因为在创业期的时候，就跟游击队一样，串来串去，你是用你的灵活性来战胜比你强大的对手，船小好调头嘛。到经营期的时候，你没有大公司那么大，但是又比小的草创型的公司需要一个系统，在那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要避免大公司综合症，就是官僚的概念；但同时你要有你自己企业的规则特色，所以在这个期里，我们新浪发展的重点，第一，要维持创新，这是企业发展的动力；第二，要有规模，也就是要有结果；第三，根据新浪的特色，一定要国际化，也就是说，业务的客户群、管理的视野要国际化，接下来业务的贡献本身也要国际化，这样才能达到一个可持续性发展。这就是我们在经营期给自己下的一个任务。
二模式
——对IT业中的一家公司来讲，最要防止的就是上下波动太大，所以我们希望走稳步发展的路线。
记：新浪能够在去年止跌反升跟“中央厨房”经营模式的运用关系密切，这和你这个美食家有很大关系吧？
茅：是有一些关系。最主要的是，我认为提出每一样东西，一定要把它务实化。当时的背景是，如果把新浪比喻成一个提供免费餐的福利组织，买了很多的厨具和设备，结果发现捐钱的人少了，吃饭的人还是免费的，而厨具有折旧还要更新还要维护，突然就入不敷出了。同样，新浪也购买了大量的软件和服务器，现在却没有完全利用起来。因此要把其核心竞争力集中起来，对已有的包括品牌、内容资源、客户资源、技术资源、业务拓展资源、财务管理资源几个方面，进行一次整合。除了免费餐(如sina.com)外，也供应宴会餐(如sol)、外卖(如sina.net)的收费服务，这就是中央厨房的构思。
记：中央厨房出产3道大餐，就是新浪网(sina.com)、新浪企业平台(sinanet)及新浪热线sol(sina on-line)三项主营业务，新浪希望哪道大餐成为自己赚钱的招牌菜？
茅：这三道大餐最重要的是要兼顾。我们的高速增长点很清楚，是新浪热线跟新浪企业服务，这一点从财务数据到业务措施，都有要求。新浪网的网上信息发布平台广告业务这一块，是稳步增长，它到最后还是一个60的营业贡献。这三块业务本身的最大好处在于，我们用的绝大部分招商引资平台、收费平台，都是在sina.com开发出来的，没有重复投资的问题，只是把sina.com原来内部使用的东西市场化。所以这个过程投资相对量来比较小，产出相对来说比较大，同时它增长的速度比较大的情况下，这一块变成我们新的增长点。
记：新浪现在还是亏损状态吧？
茅：对。
记：8月份财务报表就要出来了，你预计情况怎么样？
茅：我们一直秉持稳步发展的态度，希望半年后能够持平。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们每一个季度都是要有一个策略性发展，我们不希望再产生所谓高上高下的发展模式。这个模式我们在2000年已经有了教训，奥运会的时候，新浪9月份的营业收入很高地冲上去，在2001年3月大掉，这样起伏太大，在我们IT行业是特别谨慎的一个地方。从过去的经验来看，对IT业中的一家公司来讲，最要防止的就是上下波动太大，所以我们希望走稳步发展的路线。所以我们对8月份还是一个很乐观的结果，但是我们设定的目标希望在年底持平，明年开始很有效地在赢利线上朝上走。
记：这种稳步增长是一个企业可以控制的吗？
茅：那当然，有句话就叫管理下的增长。这是一个CEO很重要的工作，最怕失控，并不是朝下掉的时候失控。所有朝下掉你去看好了，都有一个假像的朝上升的过程，所以，真正的管理是在于你对整个资源的分配，在一个非常有效管理的基础上的增长。
三、团队>>——所有成功的CEO，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勇于承担责任，但把所有的成就跟他的同事一起分享，甚至把成就分给他的同事。>
记：接触新浪的过程中，发现新浪特别强调团队，而在原来的IT行业，是有一种个人英雄主义的，包括新浪也不例外。这一切是怎么转变的？>
茅：我们现在回过头去看，从80年代开始，几千家PC、软件公司，但是最后真正做到大的，有实力的，其实有个规律——都不是靠个人英雄主义。因为这个产业扩展的爆炸性，不是一个个人所能驾御的，它的大起大落也不是一个个人真的可以去解决的挑战，微软、思科等做得好，是因为它有一个团队。所以，我觉得刻意地宣传个人本身，也是导致IT行业产生泡沫的一个起因。
记：创业阶段宣传个人魅力，也许是吸引风险投资商的一个手段？>
茅：我觉得不是。一家公司，不管是在创业期、市场期还是经营期，关键要抓住市场，抓住客户，这个可能是市场经济的精髓所在。我从20年前做创业人，到做市场顾问，做投资人，现在回来做管理人，在整个过程当中，发现所有成功的CEO，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勇于承担责任，但把所有的成就跟他的同事一起分享，甚至把成就分给他的同事。但是我还是不能回避地说，在互联网的泡沫时代，有这样一些情况，很多年后回过头来看，会发现它知识互联网的发展过程中一个浪花，很小的浪花。>
记：但就是这些浪花到今天还是吸引着很多年轻人投身IT业，因为有一夜成名和暴富的希望很多前例在里面。>
茅：我觉得这就是它的误导性。事实证明，一夜成名跟一夜暴富都是不合理的，所以，我觉得真正的创业，还是应该踏踏实实，把客户的需求照顾好，经营好，至少我觉得这样做，不管外界有没有泡沫，你都可以持续发展。
四、定位——做增值信息的服务提供商。
记：说到和传统媒体的合作，我们更关心新浪在自己做新闻方面，有没有新打算？茅：新浪的新闻会一秉它过去的发展情况，第一，作为新闻来讲，一定要有自己的灵魂，就是你到底要体现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和特色，当然，除了快和全面以外，我们还要体现这是一个可以全面反映中国发展新面貌的平台，因为新浪不仅仅是在中国，它在海外的市场也非常大，所以，它一定要把这个特色打出来，第二个特色是，是它的市场的深度，就是很多对中国市场了解需要的一些深度分析和数据，希望能够在新浪上有一个特色性的体现。第三，要体现中国人的精神，中国人的成功故事，无论是创业还是教育还是科学方面，我们要去体现。第四，我们要通过年初成立的总编室，把这一块东西做得更加地专业化。
记：新浪的新闻资源从何而来？
茅：通过我们的内容供应商、合作伙伴来实现，大概有600多家内容合作伙伴，它们都是新闻专业机构，我们主要是做一个刊登，但是这个刊登要有个选择性，现在大家已经达成共识，就是互联网上良莠不齐，作为一个总编室就要有个导向。我想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社会责任的一部分。
记：互联网的新闻最终会对传统媒体形成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吗？
茅：我觉得更好的是互补。在下一波的互联网发展当中，它的媒体性的表现应该更多的是网报互动、网台互动，我们也在跟一些电视台、报刊杂志在商讨这方面的业务发展方向，我想这个其实是创国际整个互联网界的先河的，这方面我们可以做些尝试。
记：阳光文化就是一个例子。
茅：阳光只是我们第一步，我们通过这样一个合作以后，然后又独立把自己壮大，互相有支持，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可以像现在来讲，新浪是越做越好，阳光文化通过一系列的收购，也可以越来越壮大。对我们来讲，这只是第一个尝试，接下去我们之间还会有更多的互动与尝试。但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我讲一句老话，以市场为出发点，千万不能够一相情愿，一定要有成本核算，要从市场的条件作为出发点。
记：从你刚才谈的这些我发现，互联网已经把触角伸到各行各业里面去了，这是它的发展趋势吗？
茅：我不敢以一概全，这个只能说是新浪的发展模式，就是一个中央厨房，三个主业，然后通过这三个主业，扩展到几个垂直领域，包括财经、体育、娱乐、旅游、科技、教育这些领域，我们通过跟传统行业结合，做合资企业，做联盟，这样去结合。这个是我们认定的反映我们特长的东西，接下去的发展我相信其他的业者一定会有不同的发展方向，但是真正一个行业要做得有效，就是要避免盲目投资。没有必要今天你做的我一定要做得跟你一样，砸更多的钱去做。
记：新浪现在对自己明确的定位是……
茅：做增值信息的服务提供商。比如说，通过手机、计算机，通过互联网的门户网站，或者通过我们的收费平台，把我们的服务栏目发送出去，也就是说，通过像自来水管道一样的东西，去卖各种有价值的东西，除了白水以外，可能要卖牛奶、可乐，那么我们希望我们的内容提供商能够有更紧密的合作，可以把很多东西借助新浪的分销渠道，来触及到消费者的手上，这个可能是我们最终的目标。>>随意人生>>——人真正的挑战不在于你要不要互联网，而在于你如何还保持你个人的生活空间，不让互联网或者手机侵占你过多的时间
记：你认为互联网对人类生活的改变已经很大了吗？
茅：互联网现在来讲还是有限地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我觉得当它跟手机结合起来，将会是有一个非常大的化学反应，甚至可以说是从根本上改变人的生活。你上了互联网，几乎可以获取无限的信息量，但是它有个前提条件，要你上到互联网，假如手机可以上互联网，那它真的可以体现任何时间、任何场合获取任何信息，这三个任何，我觉得只有把手机跟互联网结合才可以实现.
记：手机不是已经可以上网了吗？
茅：我觉得还有很多事要做，速度问题，费用问题，能够看到信息量的问题，我觉得还有一段路要走。我个人认为，未来12个月到18个月，手机的功能和造型都会发生变化，因为它要适应这个变化。
记：如果你不从事IT这个行业了，你认为你可以不使用互联网吗？
茅：在过去的20年，我都在IT这个行业，发现这个行业很有意思，从原来的单机操作到系统，或者一个单机软件、单机游戏，到今天，这20年发生的最大变化就是每样东西都联起来了，几乎把这个世界都联系在一起了，所以，你往未来走的话，不是你要不要跟它发生关系，而是它要跟你发生关系。所以，你根本退不了，你只能做的是如何有效地跟它发生关系。你的生活态度要有一个转变，20年前单机操作的时候，应该是可有可无的，到今天，你已经觉得互联网、手机已经侵入你的生活了，有事没事你要上去看一看，手机也会带在身边，还要注意保持待机状态，所以，再朝下走的时候，人真正的挑战不在于你要不要互联网，而在于你如何还保持你个人的生活空间，不让互联网或者手机侵占你过多的时间。我想这个可能是未来10年生活里的一个最大挑战。
记：你现在一天在互联网上的时间有多少？
茅：互联网就像你一天开灯的时间一样，完全是按需要。我觉得互联网的最大的好处就是它本质上的非侵入性，就像手机短信息一样，你是可以控制的。我在互联网上的时间，从平均来讲一天大约两个小时吧。
记：你热爱它吗？
茅：我把互联网看成IT产业里面一个综合效应，它不是一个行业，IT才是。那么，我自己过去20年在IT行业里面浸泡，经历过上下波折，没有一个热爱在里面，是呆不久的，因为它是一个波折很大的行业，很多人就离开了，他们觉得太累了。但我觉得它已是我血液里的一部分，它可以让我做我喜欢做的事情，我在里面很自在。这也是我在管理上特别关注的一点，我希望每个员工在他们合适的位置上做他们喜欢的事情。我比较喜欢从不同的角度来跟同事做沟通，一个角度是结果论英雄，一个角度是，这对于你是不是个合适的职位，这个职位合适的话，我还想知道，这个是不是你喜欢做的事情。在IT行业里面，特别容易让人一下子就消耗掉，一个激情的人进来加班加3个月，就趴下了。你只能让他在合适的位置上做他喜欢的事情，才能保证他跑完这场马拉松。
记：那你是在合适的位置上做喜欢的工作吗？
茅：在过去的20年里面，我一直在做我喜欢的事情，这是我比较幸运的。但是以这个职位来看，反而是我最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做好的一个职位。并不是我不喜欢做，是不想做。我想这跟每个人对自己的规划和期望有关，我觉得这个行业应该是可以让更加有专业性的人才来做这个行业，因为它接下去更加有专业性的需求，另外一个，也跟我的个性有关，对我来讲，我已经在公司这么多年，完成了一个阶段性的任务，假如再要往前走的话，应该有更好的人选。
记：在一个急剧变化的行业里做CEO，你觉得累吗？
茅：一点不累，我有两个观念，第一，工作不是生活的一部分。我跟我所有的同事都讲，一定要吃饱睡好，因为这是马拉松，第二，一定要有一个比较潇洒的心态，就是说，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完人，那你更要依赖你的同事和你的合作伙伴，大家有个互相的支持和鼓励。我想，今天如果你把自己做得很累的话，就已经出现偏差了，像身体出现毛病的一个警讯。我赞成敬业工作，随意人生。生活的时候稍微轻松一点，稍微随意一点，如果你要跟工作一样地来安排你的生活，每个休假都要事先作好精确的计划，那你不是太累了？
第三部分关注：新浪首推收费邮箱
——收费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并不是说，我要短期赚点钱。
记：新浪从去年开始首推收费邮箱，现在来看效果怎么样？
茅：实现了我们当初的预期。一个是收入，更重要的是，作为市场的领导者，有的时候就要担负起一定的教育市场的工作，就是服务是需要收费的。收费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并不是说，我要短期赚点钱。现在你看，其他人去推出收费邮箱就不会变成争论。但是反过来讲，我们也会从做大的蛋糕里分一部分。
记：很奇怪，为什么在互联网里大家就习惯免费的东西？
茅：这是互联网的原罪。当时网景、雅虎在推出它们的服务的时候，确实是在一个特殊的市场条件下，它的投资回报率主要靠两个，第一个是靠风险投资的钱来支撑眼球经济，去做广告什么的，所以那边可以免费；第二个，它靠股市股民的钱来支撑它的发展。所以我就把它称为互联网两大原罪之一。
记：另外一大原罪是什么？
茅：就是盲目的重复投资。本来免费都不是坏事情，比如说你吃饭后我送你免费冰淇淋，或者说促销期间免费送你一个小礼物，所有行业都会做的，都是行销的一种手段。但是，盲目的免费就不好了，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道理。当今天股民的钱花光了，风险投资人的钱花光了，市场证明这种不行的时候，就应该调头了。就像你口袋里的钱花完了，你再出于好心想请朋友吃饭，也不行呀。所以你一定要有新的方法来面对市场。但是，你也知道，作为消费者来讲，因为一开始是不收钱，明天你要收他的钱，他需要有一个认识和适应过程，因此在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大规模地提出什么都要收钱，而是想让消费者先适应一下，所以，我们并不期望第一次推出的收费邮箱所有人都哗啦啦地上来，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过这几个月的市场证明了，它是个变化趋势。
记：刚刚推出的“任你邮”是否意味新浪在收费邮箱上面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
茅：当然，我们也想把服务质量作为一个重点来扩大市场。现在只是第一步，以后还会有5步、10步，最终的发展方向我想一定是收费取代免费。但是在过程中我们要尊重的一个现实是，确实有一个免费的需求在里面。作为市场经济，就是以市场来最后说话。我们的研判是，至少到目前为止，市场它有一个需求是免费的，而且很有意思，这些免费的用户都非常乐意在他将来的某一个时间点，转为收费用户。
记：支持你这个说法的依据是……？
茅：我一直是研究市场的，在第一线的调查里有个最重要的答题是对互联网的使用有个适应过程，就跟你试用信用卡一样，第一年别人免费，以后你习惯了使用信用卡，也就愿意付费了；还有一个，你用途的不同性，比如说，一般的人用个5兆的就可以了，但真的互联网的电子邮箱的名称变得手机号码一样的，逐步逐步你会觉得很多事情都在上面发生，发生了以后你就觉得容量不够了，所以这是和你生活同步往前走的。那么，我就说，免费邮箱还会存在，因为有新的用户，年轻一代的用户，但原来18岁的用户变成22岁后，他交友、找工作，对邮箱的需要也就不一样了，是朝前走的。我们要看到市场变化的这样一个动态的过程。
采访手记(7月18日北京)
我很惊诧于新浪的办事效率。
按理，我们约一个采访对象，特别是公司老板或者CEO，至少要花一周的时间做前期工作，联系、沟通、发采访提纲到最后敲定采访时间。但采访茅道临，以上这一系列的工作是在一天半里完成的，所以，当茅道临的谈话中反复出现“有效”一词的时候，我丝毫没有怀疑它在现实里的无效性。
不过世事总是如此，有利必有其弊。一个高效运转的团队对于我这样的人物专访记者来说，最糟糕的地方是找不到个人的色彩，他们反复对我强调：“新浪特别讲求团队精神，不希望宣传个人。”换言之，茅道临只想充当一个新闻发言人的角色，回答与新浪相关的问题。我明白了为什么所有关于茅道临的报道，只有屈指可数的8个字与他私人有关——侃侃而谈，不愠不火。
果然，茅道临侃侃而谈，不愠不火，语调平稳，连笑都是没声地露齿一笑。看来，他不仅是个美食家，也是一个烹饪高手，整个谈话如果可以做个比方的话，我感觉是茅道临煨了一罐老汤，以IT为罐，以我的问题为火，把整个新浪的精髓煲在汤里，再让我端给我们的读者去品。
汤倒是好喝，可我看不清煨汤的人。只是恍惚中觉得他和一个叫葛优的人有关联，不仅仅是外貌，气质上感觉也很近似，特别是那种静悄悄地笑，完全是不动声色地暗生波澜。
就想，也许生活里的茅道临是个幽默风趣的人，但作为新浪CEO，面对媒体，他就是新浪的风格——友好、开放、务实、主流，而太个性、边缘化的东西，在新浪网并不是最明显的特色。有人这样描写：“一年前，当茅道林临危受命，接替王志东出掌新浪首席执行官一职时，新浪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外有市道低迷之困，内有人事纷争之忧，最要命的是谁都不知道新浪究竟要做什么？它的核心价值在哪里？当时便有分析人士认为，茅将是一个过渡性的人物，论据有二：其一，茅的背景是风险投资者，而非职业经理人，两者的思维逻辑是迥然相异的；其二，普遍认为茅是华登国际执行主席陈立武(当时新浪最大的股东)在新浪中的代言人，在‘新浪政变’后，其CEO的权力和独立行为能力将受到很大制约，茅很难有所作为。”
现在我们看到了，你在忧心忡忡替他算计来算计去的时候，茅道临却在“中央厨房”里微笑着煲一罐老汤，慢慢地把新浪亏损的身子骨补好了起来。所以，世上很多事情远远不是你猜测的那么简单。有时间还不如做点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