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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之大结局——最后的中关村

类型:原创 作者:中关村在线 COOK 日期:2004-07-31 14:53:55




对着镜子,当年那个曾经为了追债而狂奔四个街区、十几条胡同的小伙子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我,上二层楼都会气喘吁吁,腰围大有追赶身高之势。幸好我这个人骨头架子大,如此发胖之后还有人说有老板气质……不过,烟、酒、还有那个,都在我无尽享用之后在我的身体内外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曾经梦想过,和一个身穿雪白连衣裙的女孩子,在沙滩或者茂密的森林中追逐。没有刺激性的东西,只有阳光、湿润的空气以及欢笑……

  不过,这一切在睡醒之后既成为历史——或者说在我另一个梦境之中成为不可能的任务。醒来的时候拼命的寻求刺激,睡着的时候又渴望平静、安详的生活。没有一个人可以在这样的状态下生活一年以上,我——黄逸同样如此。终于有一天我在睡着和睡醒的时候都不停的对自己说:够了,到此为止吧!不管怎么样,我先赚到曾经发过誓的100万,然后就卖掉所有的资产。再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找个漂亮又爱我的人共度余生。我可以找个地方做份兼职,买份保险,如果有点钱,过活应该不是问题。

不按照常理出牌,使我得到了非同一般的收获。由于总是能够从这里占到便宜,所以使得我已经对邪门歪道上了瘾。生意不能正正经经的做,女人也不能正正经经的玩……不过现在我对这样的生活厌倦了,所以希望能够将生活和生意都调入到正轨中去。

  可能你都不信,在海龙开柜台的那段日子,我连营业执照什么的都没有。海龙市场尽管看起来非常正规,但这毕竟是一个由物业组建起来的个体卖场,所以尽管管理上非常规范,但是扎货的事件还是时有发生。如果是规范的公司的话,是不这么容易就跑掉的,原因还是这些柜台都已经过了好几手的转卖。尽管海龙市场有个规定:凡是扎货跑了的款项都让一手业主偿还80%以上,但人心隔肚皮,谁又能在这个钱欲充斥的卖场看清别人的每一件事呢?不过我一直在村里有很好的口碑(这时候感受到朱总理所说的诚信为本的含义了),所以没费几句话,给人家垫了点押金这几个摊就算支起来了,不过现在觉得如果真想把生意做大,还得要正规,所以这几天就一直在忙着东跑西跑的搞执照。

  这些事情真是做起来就觉得困难重重,怪不得那么多公司还没怎么发展就倒下去了。不过,既然现在已经走出了第一步,而且也看到了办公司的好处,索性就做下去。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路子广了,反而觉得传说中的办照没有那么困难了。而且到了后期,办什么事情都非常顺利,眼看执照就能办下来,而且有了公司执照,就可以和广州的这家大公司签代理合同了。这时我心里除了踏实没有别的。“有了公司,才有大生意呀”,一边自语,一边顺手拿起一根三五烟。

  “是该考虑考虑身体了吧,烟这玩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都抽了快十年了,一下要戒掉还真不是容易的事……这样吧,吃过晚饭之后再抽吧……”,这种“后推战术”其实还是挺奏效的,果然,我在晚饭之前竟然没有抽一根烟!尽管这距我下定决心只有30分钟的时间,但按照平常的方式,我还可以再抽一根,也就是说我在轻易之间就少抽了两根烟,这样一个月下来……我觉得其实养成一个好的生活习惯并不难,只要从小事做起就可以了。就像眼前的这块排骨,其实我已经吃的不饿了,再吃一块可能会难受……为了健康,经过一系列的心里斗争,最后我还是没有吃掉这块排骨。而且人做事也是有惯性的,今天晚上我推了一切应酬,早早的8:30就睡了。在临睡前我觉得今天过得特别有意义,而且不光是心理上的,整个身体也非常舒服,很放松。而且我还把闹钟的指针调到了6:00~~好久没有这么早起床了,明天一定要起来呀,为了我100Kg的体重。

  跑在北大新修的运动场里,心情异常舒畅。这是一个正规得不能再正规的运动场:中间的足球场地种植着可能是附近几个足球场地中最好的草坪,而且定时有人修剪和浇水。足球场的外侧是一圈400米的标准塑胶跑道。现在这个足球场已经不怎么对外开放了,只有早晨有些晨练的人,可以在这里踢上一小会儿。记得我小时候比较喜欢足球,也经常来这里踢球,那时候这里只有夏天的时候才有草地,而且是拦腰高的杂草。足球场的一半就被这样的杂草所占据了。我们暑假就在另一半上踢球。后来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到了夏天这里连杂草也没有了……不过我们却从来没有享受过草地足球。这可能也是我后来喜欢篮球的原因吧。

  是呀,明天也许可以再找一个足球,我也在这么好的草地上练习练习脚法……今天我先练练体能——跑步。我的目标是:五圈。

  足球场外侧晨练并不累,但我还是气喘吁吁,而且满头大汗。慢跑了两圈之后,我扶在栏杆上喘粗气,觉得心脏就要跳出来了。当时身体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候我最想听到的就是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您怎么了,要不要紧?”……我以为只是自己的身体达到极限后的一种幻听,所以并没以为然。

  “您还好吗?用不用叫医生?”

  直到这个陌生的姑娘说到第二声的时候我才反映过来:“哦,谢谢。我还好……”

  “但是您的脸刷白,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我只是很久没有运动了。”

  “您家在哪?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我家非常近。”当时我真的没有力气多说话,所以也就没有多想。

  “那我送你回家吧。”

  “”咳,好吧,麻烦你了。”

  “就在这,到了!”

  “你家还真近呢。”

  “是呀,不过我现在也好多了,谢谢你。”

  “我家就住在那栋楼里,有时间,我可以来看看你,我是护士。”

  这时我才细细打量这位护士,她非常漂亮,而且说话声音很好听,焗成黄褐色的头发愈发显得性感。这个说话的语气,怎么有点像洗浴中心小姐……“”想着想着就没有正经,人家好心帮了你,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照顾好我自己。”

  “那我就先走了,bye-bye!”

  “好,谢谢,再见。”

  她说话的声音真够媚的,不应该当护士,应该去做前台……心里这么想着,不过表面上还是作出了一副诚恳道谢的样子。这可能就是这么多年来我在中关村练就的一副社交嘴脸,不见得技巧非常高,关键是让人觉得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以及诚恳的语气。更关键的是能够时时刻刻能够用到这副嘴脸,如果能够得心应手,那说明你在村里混的时间够长了。

  既然打算过上非常规律的生活,我就把上班的所有时间用在工作上,除非有特殊应酬,否则不会影响我为新公司办照的事情的。而下了班之后,我会委派一个比较机灵的手下去加班,大不了给人家300%的工资。这句话说起来容易,但是在村里的大大小小企业,哪个能说自己的员工只要加班都会有300%的工资?也正是如此,我这几个柜台的职员和我的心非常齐。下午下班之后,先去健身房练了半个小时,然后晚上做饭,控制下班之后仅仅在饭后抽一只烟,然后8:30睡。实在是烟瘾犯上来了,也只好提前到8点睡了。不过这样的有规律的起居,的确是对我的身体质量提升不少。

  我们再说那个护士,没想到她第二天早上又来了,而且还拿了个足球来。这下我可高兴了,能和一位美女护士共同在早上踢球,实在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在踢球当中,我们逐渐熟悉,我知道她是利用业余时间考上了北外,但为什么北外的女生要当护士呢?反正我也没有想泡她,女生都有点爱虚荣,就随她去吧。就这样,我的生活规律了,在这位护士小姐的陪伴之下,晨练的减肥计划也有条不紊的进行。公司的照也办下来了,与广东工厂的代理权也签到手,转眼就赚了15万多。这三个月我不但心情舒畅,而且体重也由100Kg减到85Kg,加上我个高,用这位小护士的话讲就是:真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姿色。

  “这两天天一直阴着,而且今天的天气预报也说明天有雨,明天反正也晨练不了,不如到我这里喝点酒吧”,我对护士说。

  “好吧,今天就舍命陪君子,跟你喝点酒。”

  天非常阴,即使是在没有星星的晚上,我们还是能感受到明天会有一场大雨。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令人吃惊的是这里还是我的家吗?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我彻底的傻眼了!难道那个小护士是个踩点的,我就被她踩中了。不过我还不愿意把别人都想得那么坏,所以我之后连续几天都到北大体育场等人,但是结果可想而知。我当然报了案,也说了那位“护士”,民警说这些人八成都是流窜的,逮到的概率很小,呵呵。看来这次我真的是被骗了,而且又是个女人……从这以后,我的公司开始有了麻烦,不再是一个上升势头很猛的公司。由于签代理权时我们没有估计自身的实力,盲目夸大其词导致现在有任务完不成,而且我们还要被罚款。几个月,甚至几年赚的钱一不小心可能全部扔在中关村。于是,去一个没有熟人的地方的念头也就产生了。

  慢动作,有别于电影中的耍酷镜头。现实中的慢动作就发生在别人看来的一刹那。车祸,就这么不期而遇的到来了。先是听到尖叫,然后是我回头、紧接着看到一辆奥迪斜着冲过来,旁边还有位陌生的女人,我看了她一眼,然后就飞身出去了……事情的全过程我还可以以幻灯片的形式描绘出来,但是此时却躺在医院里动不了也说不出话。

  “这个人很幸运……”

  “是呀,他身旁那位小姐也是……”

  “不过,他们俩人中还是有……”

  “行了,专心手术吧。”

  手术很成功,在我术后一周的时间就可以勉强活动了。但是由于眼睛一直被蒙着,所以一切行动还得听从小保姆的话。我非常奇怪,为什么眼睛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但就是蒙着它?难道真有一些东西,医生怕我看了之后受不了?心情很矛盾,但我依然希望能早日出院。在腿部进行了两周的物理治疗之后,我终于可以出院了。当然,这时候我眼睛上的纱布已经拆除了。不过我一直没有照镜子,可能是三周的黑暗让我没有勇气再去照镜子了。

  来到海龙,每个认识或者不认识我的人都或多或少的以异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我真成了一个丑八怪?或者我已经和那个女的……不敢继续想下去。到出事那天为止,我赚的钱已经够我相对充裕的度过余生了。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去照镜子,而是将现有的几个柜台以比较好的价格盘出去,之后就走人,去海南,去海口,反正到一个人少的海滨城市去。

  似乎是知道我已经出院的消息,那位肇事司机也来到柜台找我。

  “对不起,这里是支票,算是赔偿您的医疗和精神损失吧。”

  “考,这么嚣张,以为拿钱就能把事情给全部摆平。你也太小看我北京人的实力了吧?”

  “对不起。当时开车的是我们总裁,它当时为了一个老人,没想到您在这条线上,只不过,您运气不太好,而且当时也刚刚横跨护栏。”

  “嘿,蹬鼻子上脸是不是?这么说我还得赔偿你们了?”

  “那倒不用,尽管警方说你违章所以有80%以上的责任,但是我们老总还是出于人道的角度出发的,所以从公司的公共基金中调出20万给您。”

  “你们打发要饭的呀……多少?”

  “本来是您和那位小姐一人10万,但是我们找不到那位小姐了,所以就只好都给你了……”

  “其实我不想要这钱,钱这东西现在对我来讲没什么用,不过我还是得收下,因为它是属于我的。”说着,我接过了司机手里的支票。

  “晚上有事吗?”我顺嘴问了一句。

  “晚上没什么事,因为咱们协商的是私了,所以老板一天就让我把您这边的事给办好了。”

  “行,晚上跟我走,带你去个地。”

  “好吧!正好我也是开车来的”,司机说着掏出了钥匙,好象证明他没有骗我。

  “别臭显了,那车再好也是人家的,我虽然就一破捷达,但我不高兴能放把火给它烧了,你敢吗?”我很狂妄的冲着眼前的这个司机说。

  “那是,那是。”司机点头称道。

  “大哥,来啦?最近很少见您呀。”服务生献媚的说着。

  “忙,叫秋姐过来。”

  “好了,给您和您朋友开间中包,成吗?”

  “行,快去安排吧。”

  “怎么这么久都不来了呀?”叫秋姐的“妈眯”笑着走进包厢。

  “最近忙。”

  “有朋友,最近新来了几个不错的小姐,帮你叫来看看?”

  “去吧。”

  一会儿工夫“小姐”进来。我和旁边的司机看了看就让其中几个姿色身材均不错的女人坐在了我们身边。

  “大哥,常来呀?”

  “哦!”

  “大哥,我叫小梅,你贵姓呀?”

  “姓有,叫钱。”

  “哈哈,您可真逗。”

  “我现在也没喝酒,不和你开玩笑,喜欢钱吗?要喜欢,我这有一张10万的支票,拿着……”,说完,我从兜里把司机给我的那张支票掏了出来,毫不犹豫的拍在了身边这个三陪小姐的面前。之后,我点燃了一支烟,然后用我这双曾经受过无数次伤害的眼睛看着屋子里的人。

  “唱歌吧,大哥想唱什么,我帮你点。” 小姐的一句话打破了屋子里沉闷的气氛。

  “随便。”

  歌在继续唱着,灯光暗淡,“小姐”慢慢把身子靠在我身上,我顺势搂住她,很自然的手放到了她的大腿上。凌晨2点,两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搂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妙龄女郎走出灯火闪烁的歌厅,钻进汽车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第二天醒来,我直接回到了家里,那一周里,我几乎没怎么出门,后来二昆联系了几个村里人,以转让费8万元,卖掉了我们在海龙电子市场的几个柜台。

  时间过的很快,2001年的冬天,当中关村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我突然想和朋友相聚,于是我把二昆、大额都叫到家里来,大家一起在这样一个雪天怀想过往人生,笑谈世事沧桑。支个火锅,烫一壶酒,赏赏窗外的雪,正所谓“煮酒论英雄”,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晚上做梦,我梦见雪花纷纷扬扬,梦见了朋友温暖的微笑 ,梦见了寒梅正在大雪中怒放,梦见了积雪正在掩埋我的忧伤,梦见自己站在白颐路新修的天桥上,回想自己这些年的那些经历和那些人:父亲、母亲、王松、盟盟、大额、二昆、辛红、王敏、小冰、琳……最后我梦见了自己离开了中关村……

  “小姐,可以和你认识一下吗?”

  “你是外地人吧?”

  本来想反驳说“瞎说,我是北京人!”但是转念一想,现在是在海南,可不是外地人吗?

  “是,是外地人。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结果和这位小姐聊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就主动起身,我们聊的还算投机,但一句“外地人”让我实在没法接受。也许是在北京近三十年,一直只有指着别人说外地人的缘故吧。

  “你认识我么?”

  “有点眼熟,大家都是北京人,肯定打过照面。”

  “我就是车祸发生那天的那个女孩。”

  “就是你?!这世界真的太小了。”

  “对,确切的说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世界真的,真的太小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了?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现在你倒找我倒海口了!”

  “那天,要不是我,你可能早就被车撞死了,幸好我扑了你一下。其实当时完全是看到你那个眼神——说不出来的,有点不羁,还有点悲伤……后来我一想应该向你要点钱就找到你们柜台。旁边的人说你受不了是个女人飞身救你,所以远走他乡……”

  “那倒没有,我只是不想再在那里呆着了。”

  “对了,这次我来这还带了点钱,想和你在这里玩几天,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

  “前几天听说北京有个人中了体育彩票,一注500万,一中就是9注!现在这个家伙有4500万,我得想办法把他找到,住我邻居,这样周围的人就不会只盯着我的300万了……”(完)

结束语:

  到今天为止,cook的这部小说到此告一段落,其实“活在中关村”这个栏目最早从秦岭哥创办之后,我们后面的人就都在努力的去把它做好,每当点击这个栏目,看到NPC、NUKE、DOVE、RAINMAN、笨笨……这些当年“走进中关村”老人们的名字,我心理就感慨万千。

  它让我想起了刚到网站的日子,那个时候因为自己底子薄,所以NPC、NUKE也就成了我的师傅,DOVE虽然年纪小,但第一天还是他带着我去走市场……在INTO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我成长了,而且成长的很快,当然这还要归功于站长。首先他就是一个穷且益坚的人,记得他曾经激励我说,先不去计较文章是否写的好坏,你虽然已经离开了INTO,但能不能保证在7个月的时间里,每周都能写出一集故事来,你作为一个男人,能不能坚持把一件事情做完,这才是最重要的。说真的,这中间我曾经想过退缩,新单位工作很忙,有的时候一连三天不睡觉还要去保证写出一集小说,这对我是个考验,而最后我还是坚持下来了。也许它的内容,很多网友不太欣赏,有的甚至认为它就是一篇垃圾文章,但是,这些年以来经历的风雨,只有自己能够体会得到。而我往往终其一生都很难完全读懂自己这本书,对于别人的书就更加难以读懂了。但我相信只要用心去读,我们会发现其实身边的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这篇故事里记载的内容可谓包含了爱情、亲情、友情、事业、家庭、生活。这些是每个人的人生都要经历的内容。 我所走过的这段路并不平坦笔直。现在回首往事,很多都已是过眼云烟。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相对客观的去看待过往。人只有在经过了才能学会长大。我终于开始懂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虽然现在很多人都已经各奔西东,但最后,我还是祝愿INTO所有的新人、老人都能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同时也祝愿走进中关村网站能够与时俱进,早日打造出一艘互联网上的航空母舰。让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吧!(FQ: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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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中关村在线
文章字数:68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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